有一次小跑问我，世界上有几种乘法？我有点懵，就试着按他的思路说，两种，一种横式乘法，一种竖式乘法。他说不对，一种是赵老师教的乘法，一种是王老师教的乘法。你看，赵老师说这里的零不要写上去，王老师说这里的零可以写，也可以不写。我知道，赵老师是他常任数学老师，曾有几天有事情没给他们上课，临时由王老师代课。我举起桌上的计算器说，我这里还有一种，计算器的乘法，你看算不算？小跑犹豫了，说也应该算，看来乘法也许有很多种。
亲爱的小跑，世上乘法只有一种。在人类文明早期，人类就会乘法。中国古代没引进阿拉伯数字，乘法也照算不误。我能理解小跑的烦恼，学习数学也是适应由具体到抽象的过程。
我有种担心，数学不应该象对待“电器使用说明书”那样：“请严格按照123的顺序操作，否则有起火爆炸的危险“。然后就严格地要求孩子们按照老师教的方法一遍遍演练，加深记忆直至熟练不出错为止。这样做只是在培养“条件反射”，成人不觉得加减乘除有多难就是因为有了“条件反射”。
但这不是数学的根本。有的孩子小学时数学很好，等上了中学感到越来越吃力。也许就是因为把数学当作“使用说明”的结果。数学讲究的是论证推理，严丝合缝。即使简单的加减乘除也是有原理可循。小跑，我们之前讨论过，乘法是从加法变来的。按这样的思路我给你演算一遍。你看，这里的零没用处，但写上也不影响最后结果。写与不写无关对错。
我相信数学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天生决定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有一天，我们年轻的高中数学老师，又是班主任的老王，神态不自然地走进教室宣布：有条坏消息和一条好消息。坏消息是这次期末数学考试，我们班的平均分蝉联了全年级倒数第一。好消息是我最近读书发现，古今中外很多历史伟人数学也不好，所以大家不用太悲观。